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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緩慢而浩大的前行。

由一群騎兵開路,規模龐大的伊斯蘭使節團有節奏的往目的地前進,整齊劃一的軍隊前後簇擁一乘華麗軟轎,只因為轎內的人物那崇高無比的身分。

日光透過紗幕,映出美而莊嚴的側影:頭頂白底鑲邊圓帽,長髮上,一層薄紗覆上,紗巾一角在另一側耳下扣住,露出一雙充滿慧黠的靈活大眼;身上一襲白底淡紫印花服飾繫上作工精美的絲質腰帶,將她窈窕身段襯托出來。

整體看起來不過18歲左右,但那種經過洗鍊的氣質卻讓她更加神聖不可侵犯。

端坐在軟轎內,拉克絲漂亮水眸遠眺隊伍前方地平線的那一端、隱隱約約透出的純白城市一角,風沙讓遠處景色矇矓不真實,雖然很習慣這類景色,但每見一次便有不同以往的感觸,是景色的改變,還是心境的改變?

不,那不重要,她的目的並不是它。

-終止梵蒂岡與伊斯蘭間的宗教戰爭,締結和平條約。

這才是她心之所繫,為了千千萬萬伊斯蘭子民,也為期待和平的人們。

很久以前,每當父皇面露愁苦的低頭沉思時,她便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因為,只有與戰爭有關時才會讓仁慈的父皇勞心勞神。

小時候,只是單純的討厭「戰爭」這個字眼,總是天真的認為,因為這個字害父皇比實際年齡看起來更蒼老、更憔悴,但她還是不懂,戰爭,是怎麼一回事?

一天,在漂亮的花園裡,父親將幼小的她抱到膝上,說起這個國家的故事,那是個飽含涼意的夜晚,天空如鋪上一層又一層純黑紗幕,滿天星子像是一把灑上的碎鑽,細小而亮眼。

-我們並不是喜歡戰爭的人。

父皇的聲音慈祥而溫柔,但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沉重得讓人難過。

-雖然真神阿拉鼓勵有功的伊斯蘭戰士,但那不代表我們好戰。

偏過腦袋,小小的臉充滿困惑。

-為什麼人要戰爭呢?

慈祥溫暖的大手覆上她的小腦袋,父皇溫柔卻無可奈何的開口。

-戰爭,對某些人來說,是最容易讓自己獲得權力的工具,卻也是最能害死無辜人民的殺人利器。

無論再怎麼天資聰明,小孩子還是小孩子,言論也天真的過分。

-我不要父皇被戰爭殺死、不要讓戰爭殺掉我最喜歡的人。

父皇只是摸著她的頭,仰望美的不真實的天空,發楞。

眼前景物蒙上一抹白紗,明明是自己的選擇,但現在,她不確定了……

「公主,您要不要喝點水潤喉?」乘坐戰馬隨侍在側的貼身侍女兼隨行保鑣,莎庫菈體貼開口,她沒有漏看轎內的主人一瞬間閃過的疲態。「距離到達梵蒂岡還有約莫半天行程,可能要請公主再忍著點。」

「我沒事的,倒是你們其他人有沒有好好休息?趕路固然重要,但也別累壞身體呀!」溫柔女聲飄散,不可思議的撫平浮動的心。「我不要緊的。」

看著在面紗下露出淺笑的少女,不知為何,莎庫菈直覺認為,那是一種為了成就大義而不得不捨棄雖微小卻不可或缺的事物的表情……

身為侍女,她實在是沒有立場管公主的事,自從6歲被帶入宮裡接受訓練,並受到公主賞識,成為公主的侍女兼保鑣,她應該要心懷感激安於本份才是,只是,心底總希望公主能像以前一樣發自內心的開懷大笑,而不是像把玩陶偶般完美卻沒有活力的笑。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公主的笑容好寂寞?

為了達成和平的希望,公主多方奔走遊說,不斷與保守派大老交涉,在被人羞辱「身為女人只要乖乖在家就好,就算妳是公主也是一樣」、「我等伊斯蘭子民將因聖戰而獲真神祝福,妳這個無知婦女挫我們的士氣作什麼?」,公主依然抬頭挺直背脊努力說服,只有她知道,在夜深人靜時,公主總是縮在玫瑰花園一角暗自低泣。

幸好,在公主的努力下,朝廷終於讓公主作代表前往梵蒂岡締結和平條約,帶著千名伊斯蘭戰士及厚禮踏上旅程,很榮幸的,她也獲選為其中一人,但不知道為什麼,她有預感,這趟路不會好走到哪去,無論是哪一方面。

嘶……

敏銳直覺讓莎庫菈感覺到強烈的殺氣,右手按住短刀握柄,一面扯住疆繩,雙腿夾住跨下戰馬,瞇眼,一股強勁暴風撲來,馬匹受到驚嚇亂動,她必須要抓緊疆繩才能讓跨下馬兒安定。

「保護公主!」、「大家安靜下來,不要自己人打自己人」,此起彼落的呼喊讓四周亂七八糟,吵雜聲不絕於耳,伊斯蘭戰士們有志一同的聚集到軟轎旁,抽出長刀隨時應戰,但事情往往是出乎意料發展的,只見千百條黑影自一點竄出,繞過眾人攻擊軟轎。

看見黑影竄往軟轎,戰士們揮刀劈過去,卻沒有刀鋒砍中物體的觸感,黑影反而分裂得更細更長,如長矛般狠狠穿過戰士們的肉體,直直衝向目標。

眼看黑影攻向自己,拉克絲只能愣愣的看著前方,玉手無意識的揪緊裙擺,她只能壓抑想顫抖的身體……

躲不開了……絕望的緊閉雙眼,她接受衝擊。

轟!軟轎轟碎,轎內的拉克絲整個人飛出去,害怕讓她縮起身子,只能無力的任由黑影聚集成一根巨長矛攻過來-

喀……

不自然的悶聲響起,想過去救人的侍女感覺到身旁流動的風,溫和卻強大,一絲絲細風如鎖鏈般纏住黑影,一個力道使出,黑影長矛攔腰折斷,在此同時,一股溫柔的風托起拉克絲,減緩下墜的趨勢,一乘單騎突圍而出,馬上男子將半空中的拉克絲撈起放到自己懷裡,前後只有幾秒中。

驚訝的睜圓雙眼,莎庫菈看著前方黑色俊馬上的公主與……梵蒂岡的人?!

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毫髮無傷,直覺驅使拉克絲轉頭往背後感覺到的熱源看去,微風輕柔吹起,臉上面紗滑落,與背後男子打了照面,一瞬間,她怔怔的抬頭看著眼前的救命恩人。

一頭棕髮柔軟卻有型,男子臉龐介於少年與成年人之間,最吸引她的還是那雙漂亮的紫色眼眸。

-清澈,卻飽含意志的眼神。

「抱歉,失禮了。」男子靦腆的低頭看著懷中的嬌小女性,後者一臉嬌酣的天真表情讓他深受吸引。「可能要請妳暫時忍著點了。」

除了點頭,拉克絲不知道該作什麼反應,只能睜著水亮大眼看著男子俊秀的臉龐。

但對煌來說,會「意外」救到一名美女真的是始料未及的事,尤其是在追敵人的危險過程中,懷裡居然出現一個柔美的女子。

-美的令人萌生尊敬,讓人不自覺想靠近。

之前感應到頗強的負向力量,擔心首都的結界會被破壞,冒著事後會被伊薩克修理的危險騎馬出城,結果一路追殺這個力量,卻不小心波及到其他人,看到那個女子被拋到半空中,幾乎是反射般、沒有遲疑的發動魔法救人。

原本擺在女子纖腰上的左手小心摟緊,煌集中意志力,將右手的神器-一把銀長弓包覆自己的魔法,黑影重新聚集成千把刀形態,射向煌的所在處。

翻轉長弓,煌大力揮動,霎時,幾股銳利的風衝往黑影,破壞掉原先射過來的黑影小刀,趁黑影尚未組合成新武器時,將女子圈到自己懷裡,煌拉開未搭上箭矢的銀弓,連珠彈射下,十幾股魔法射出,破壞黑影,也射中幕後操作者-黑影裡的一個男子。

「『自由』,你會為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捂住左肩血流不止的傷口,男子瘋狂斷言。「你就等待『幻痛』的……」

一股閃光自男子胸口炸開,煌在當下唯一能作的就是展開守護結界,保護在場的所有人,男子被炸得血肉模糊,「噁心」不足以形容他的死狀,感覺到懷中女子的顫抖,不自覺的,煌抱緊對方喃喃的道歉。

對不起……

「對不起,讓妳受到驚嚇了。」俐落翻身下馬,煌小心的將馬上的拉克絲抱下來,「我真的……」眼神黯淡下來,正想說什麼卻被打斷。「公主殿下!」

一群戰士策馬衝過來,為首的大隊長與旁邊的貼身侍女高聲呼喊,細緻面容受到微風輕拂,拉克絲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臉上的面紗滑落了,重新掛上面紗,她又是一國的使臣、國家最重要的公主。

「大家有受傷嗎?」隔著面紗,她的語氣含有一絲焦急。「有人受傷了嗎?」

「沒有大礙!」翻身下馬,莎庫菈堅定的搖頭開口,眼神卻沒離開佇立在公主身後的男子。「弟兄們只是一時嚇壞,其實只是幻覺,大家都沒受傷。」

「但再慢一點,『幻覺』就會成真了。」冷靜開口,煌適時插入對話。「雖然肉體沒受傷害,但心靈上的傷遠比肉體強烈,精神一被破壞,肉體的滅亡只是遲早的事。」

眾人目光集中到這個插話的梵蒂岡男子,良久,拉克絲才溫柔開口:「謝謝你救我,我叫拉克絲.克萊因,請問你是?」

「啊……我、我嗎?我叫煌.大和!」靦腆的抓頭,男子流露出少年的氣息。「原來您就是伊斯蘭公主呀……」

他早該想到的,眼前女子不僅美麗,眼中包含的凜然以及神聖不容侵犯的尊貴氣質更讓她耀眼的無法移開視線。

「是呀!謝謝你伸出援手救了我們,煌先生。」微微一偏頭,拉克絲眼中散發真誠。「不知道煌先生能幫我們帶路嗎?」

無法抗拒那樣澄澈的眼神,煌笑了起來。

「當然可以,公主殿下。」

......

沉默的坐在門前階梯旁,卡佳里托著下巴對著天空發愣。

自從接下任務之後,她與詩和整天泡在烘焙坊邊研究邊試作,兩人達成對成品的共識-既不做本國的、也不作伊斯蘭的,純粹作出第三種風格的糕點。

既然兩種風格都不好用,那就不要用了-當初從自己口中自然吐出的驚人之語讓她嚇了一跳,完全忘了旁邊有詩和這個前輩在,但很意外的,詩和反倒聽取她的話更進一步研究新風格,而不是大聲斥責她的多嘴。

於是,像是培養好默契般,兩人開始著手進行,但是到第3天,她們碰到瓶頸。

-麵團性質差距過大,反而無法控制烘焙時間。

這下麻煩了!無論怎麼調整時間都不好,不是太老就是太生,餡料都已經準備完成了,卻無法搞定派皮,唉……

當機立段的扯下身上的圍裙,卡佳里決定先將任務擺在一旁,與其讓自己不斷鑽牛角尖,不如退一步放鬆自己。

她想,說不定,靈感就會從天上掉下來了。

坐在家門前階梯上,她看著難得一見的湛藍天空,莫名的感到不悅。

只因為身旁沒人嗎?只因為感到自己是「孤單」的,所以焦燥起來了嗎?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很難看。

-所以,要堅強的笑。

腦子裡蹦出了摯友的金玉良言,她偏頭思考。

-如果很難過,就試著用笑容面對。

那一瞬間,眼前閃過摯友強自平靜的壓抑表情,那個表情……她知道自己不會忘記。

-悲傷的消沉,只會讓在乎妳的人難過。

低頭,她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堅定的抬起小臉。

-那麼,就揚起笑容直視前方吧!妳會看見不一樣的景色。

「的確呀!笑著直視……真的很不一樣。」

仰首微笑,她抬頭看著晴朗的天與一個劃過天際的人……一個人?!

砰!一名年輕男子以倒栽蔥的方式在她面前掉下,一時之間,煙霧迷漫。

「好痛呀……」小心的翻身盤腿坐起,煌齜牙裂嘴的活動筋骨、扭扭手臂、轉轉頸椎,剛好對上卡佳里一臉錯愕。「嗨!妳好!有需要我幫忙嗎?」

需要幫忙?!幫忙?!你?!

「你應該先擔心自己吧!!!!!」驚訝得站起來,中氣十足的斥責出口,卡佳里瞪著眼前年輕男子一臉「為什麼要擔心自己」的白癡表情尖叫。「從天上掉下來很好玩是不是?」

「小姐,大和神父都是這樣出現的。」路人A.油漆工人拎三筒生漆經過解說。
「大部份都是被焦耳神父丟出來的。」路人B.抱著嬰兒的少婦順帶補充。
「這是梵蒂岡的特色,習慣就好。」路人C.一個拄著拐杖的老爺爺總結。

……還習慣就好?!

「那個……小姐,你有需要幫忙嗎?」拍掉身上粉塵,抬肩,一隻精緻的翠色鳥兒拍拍翅膀停駐其上。「說說看,說不定我能幫上忙呢!」

「你又知道我需要幫忙了?」挑眉,她看著眼前娃娃臉神父開口。
「因為……妳很寂寞。」

一針見血的說法讓她無法反駁,垂下眼廉,卡佳里不發一語。

「抱歉……」搔頭,煌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卻讓眼前女孩露出他不希望看到的表情。「我失言了。」

「沒什麼!你說得沒錯。」攤攤手,卡佳里掛上面具般的笑,但看在煌的眼裡卻飽含說不出的苦澀。

「能陪我聊聊天嗎?」坐在石階上,卡佳里豪邁的拍拍一旁空著的位置。「既然覺得對不起我,那就陪我說說話吧!我還蠻希望現在有個人能跟我聊天呢!」

娃娃臉上,一絲笑意散出,煌不客氣的坐到卡佳里旁邊,「好呀!我還沒自我介紹吧!我叫煌,煌.大和。」

「叫我卡佳里就好。」頓了一頓,她忍不住問了出來。「你是神父吧?那你認識阿斯蘭嗎?」瞥了一眼旁邊男子的服飾,她說著。

「認識呀!他是我的好友、夥伴。雖然他有時很恐怖……」想起被阿斯蘭微笑著壓榨他的模樣還是忍不住瑟縮了下。「但他是很值得信任的人。」

「你很了解他?」不知為何,內心一角悶悶的……她如是想著。
「不算了解,但我相信我所見到的。」帶有稚氣的臉龐流露出絕對的信任,煌驕傲的說。

「我倒覺得他這個人很死腦筋,」想起阿斯蘭一板一眼的行為,她差點沒喊救命。「說一就不能是二,該站著就不會坐下,沒看過這麼古董的人。」扳扳手指,一條條似是而非的罪狀被她列出來。「更讓我無法接受的是,他居然長得比我漂亮!」

還有天理嗎?!身為女人居然比不過一個男人,這真是莫大的打擊。

「噗哈哈哈……」捧腹大笑,煌沒形象的鎚地,身上的翠色鳥兒被主人嚇得拍起翅膀在半空中盤旋。「好……好好笑……噗……」

「我說的是實話!」插腰,卡佳里不覺得自己哪裡說錯了。「難道你不覺得?」長得那麼美,說話卻古老得嚇人。

「我第一次見到他時,的確有認真思考過他的性別。」然後被阿斯蘭笑著轟到半空中當流星。「他是很嚴謹的人,好聽點叫細心,難聽點就叫找麻煩。」弄得教堂裡的氣氛比軍隊還恐怖。「不過也因為他,我們才能順利完成一些高難度的任務。」

抬手,翠鳥優雅的停在煌的手上,幾根羽毛在兩人面前飄散。「話說回來,卡佳里看起來好像比我更了解阿斯蘭?」

該不會是阿斯蘭的秘密好友?

「才不呢!」翻翻眼,卡佳里沒好氣的開口。「我不過說他很漂亮就在那裡不甘願,我無理取鬧也被他一板一眼的行為弄得很不舒服,」直到現在,她還是不懂他為什麼要那麼溫柔的容忍她的行為。「感覺……好怪!」

直到現在,她才發現自己是很期待再見到阿斯蘭的。

明明就跟他說過了,她要請他吃自己作的糕點的,結果這個傢伙居然都沒出現在自己眼前,標準的音訊全無。

哼!漂亮就了不起呀!

「因為……妳很溫暖。」紫瞳充滿笑意,煌笑著結論。「這是從跟妳相處的感覺所得到的答案。」偏頭想了一下,然後頓悟般的撫掌。「我知道了!」

「什麼?」愣愣的問,卡佳里看著煌雙掌合十,閉上雙眼輕聲吟頌她所聽不懂的語言,然後將手移到自己面前。「你在做什麼?」

「當作是禮物吧!」攤開雙掌,一隻體型與翠鳥相比略小、淡紅色的鳥兒停在掌上。「怕孤單的話,有它陪妳。」

或許是新生吧!這隻鳥兒看起來怯生生,小小頭顱擺呀擺的,打量著四周。

不自覺的伸出手,嬌小雛鳥隨著她的動作跳到她掌上,親暱的啄吻著,一雙翅膀拍了拍,貌似表達歡迎之意。

「好可愛……」喃喃地,卡佳里吐出這樣一句話。
「喜歡就好,這可是我向阿斯蘭學習的創造魔法,這隻托里可是阿斯蘭示範的作品呢!」指指現在停駐在頭頂上的鳥兒,煌笑語。「在這方面,他可算是頂尖的。」

創造魔法最常被他們使用在傳遞訊息上,所以,魔法一定是速度重視型、翔翼類,例如他身上的托里。

但這一類魔法是很細膩的魔法,魔法的質感、比例、流量都要精確控制,多一點少一點都不行,只要有一個地方出錯,全部都得重作。

-說多少次了!不能在翅膀的地方多加力量,這樣只會讓速度慢下來,根本無法傳訊。

感謝阿斯蘭的諄諄教誨,現在終於派上用場了。

「難道沒人比阿斯蘭強嗎?」卡佳里的疑問讓煌哭笑不得。

……如果我說伊薩克向阿斯蘭前後挑戰500次,最後獲得0勝500敗;迪安卡花了四分之一支沙漏的極短時間卻等於阿斯蘭所用時間的二倍,妳說呢?

「……當我沒問。」看煌的臉就知道答案了。

輕輕揚手,原先佇立在掌心的淡紅雛鳥拍起翅膀往天空飛,卻適得其反的越飛越低,驚慌的振翅也於事無補,就在將要墜下時,旁邊一隻大手輕鬆撈起,順著眼前大手望上看去,卡佳里驚愕的瞪圓了眼。

「煌,我說過很多次了,你每次都會在翅膀的部份增加不必要的力量,這樣只會變成負擔吧!」沉靜的嗓音飄散在空中,充滿生命力的翠色雙眸飽含無奈。

將鳥兒用雙手包覆,阿斯蘭低聲吟頌幾句,再次攤開雙掌,淡紅鳥兒振翅高飛,快樂的在三人頭上飛翔。

「阿斯蘭?!你怎麼來了?」起身,煌看著眼前的夥伴詢問,一旁的卡佳里對突然出現的人露出目瞪口呆的模樣。

「我剛回去就被伊薩克丟出去找你,所以……」聳肩,心底卻明白,自己是為什麼過來。

他想看她,看她好不好。

無法解釋這樣的感覺,只知道自己深受吸引,被她的純真溫暖吸引著。

從遠處看到煌與卡佳里有說有笑的模樣,不知為何,心底的某個角落刺痛。

「好久不見,卡佳里。」對上她的琥珀美眸,阿斯蘭興致勃勃的欣賞著那張表情豐富的小臉。「能拜託妳請我一份糕點嗎?我剛趕回來,餓了。」

很想拒絕,但在看到阿斯蘭眼底的疲倦後投降。

「進來吧!我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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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kura0821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