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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羅馬的人都聽過羅馬的由來。

-很久以前,有一對小兄弟被拋棄於臺伯河畔。
-在這對小兄弟無依無靠之時,一頭母狼將他們叼走。
-母狼充沛的奶水哺育小兄弟長大,自此開始,小兄弟在狼群中成長。
-幾年過去,當年的小兄弟已長大成人。
-感念當年母狼的養育,兄弟倆決定在當年被遺棄的地方建城。
-臺伯河畔,一個小小的、人類與狼群共存的村莊誕生。
-時光流轉,小小的村落不斷擴大、再擴大。

時至今日,羅馬人以自己身為「狼的後代」而驕傲。

高傲、尊貴,而充滿慈悲之心。

王者喜歡在此建城,為誇耀他們的尊貴、為突顯他們的高傲、也自栩擁有「狼」之精神。

層年累月的歷史化為寶藏,吸引文士的拜訪;文化與文化間的衝擊閃出漂亮火花,進步,對他們來說是理所當然的。

創造艱難,但破壞卻只是剎那間的事。

佇立在羅馬正門,男子驚愕的任行李落地而不自覺。

「混帳……」不自覺自齒縫吐出不雅詞彙,置於身旁的雙拳死命緊握。

放眼望去,一座座本因美輪美奐的宅第現下焦黑一塊,劫難過後的殘火正肆無忌憚的吞噬建築,血味混入焦味,散出一陣又一陣令人作嘔的氣息。

他該在見到這般景象後退卻的,但身體卻下意識的前進,帶領他接受更大的衝擊。

踏進城內,傷者的哀號聲、孩童的哭鬧聲、病患的呻吟聲此起彼落;死人與活人混雜一起,分不清誰死了、誰活下來了;黑煙直充天際,好似嘲笑人類的無力般盤旋直上。

腳邊,一隻小手掙扎似的抓扒沙土,小手的主人卻長眠於斷垣殘壁下。

缺手斷腳的原木娃娃碎裂的散落牆角,滴灑於臉上的水漬宛若眼淚,無聲無息的滑落,一滴又一滴墜入沙土。

太過相似的場景讓他忍不住緊按額頭,面露痛苦的半跪在地。


『快逃,大家快逃!』中年男子帶著妻小跑在滿是破壞的路上。
『我的娃娃!』小女孩因心愛娃娃掉落而驚呼。
『別去撿。』中年男子喝斥,但小男孩卻更快一步衝去。
『你們先走,我隨後跟上!』撿起娃娃,小男孩回身。

一陣更強烈的爆炸從旁衝來,將小男孩的家人吞噬掉。

他的……他的家人?!

『父親!母親!真夕-』



痛苦嘶喊也喚不回心愛的親人,從那天開始,他下定決心,總有一天將要消滅所有邪惡,骯髒的東西就該被消滅掉。

『是的!我們就是為了拯救那些不幸的人才自願戰鬥的。』

收留他且給予他完整教育的男子是這麼說的,他溫和而博愛的照顧他,並告訴他正義的定義-將所有邪惡摧毀。

這才是真正的正義,才是真正能拯救他人的理念。

強自平復適才波濤洶湧的情感,他走到其中一名小女孩面前蹲下溫柔開口:

「小妹妹,有沒有受傷?」

對……這才是他現在該作的事。新仇舊恨,到時一次總結!

火光映襯下,他的眼中彷彿閃著血色流波。

……

「我現在真的恨透我的直覺了。」苦惱的耙了耙頭髮,阿斯蘭的語氣懊悔。
「不是只有你沉浸在悔恨中,」緊咬牙關,煌痛苦的縮起身子。「我更恨自己為什麼不早點發現這個關鍵?!」

百合花最後一筆的起頭-羅馬城於昨夜被攻陷。

更正確的說是「滅城」,根據當地的阿蓋爾神父的回報,白骨軍於彎月正中之時進攻,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侵入城內,瞬間在裡面形成巨大災難。

根據報告說法,白骨軍有條不紊的同時進攻再各個擊破,被打碎的白骨一轉眼就組裝回來給他人攻個出奇不意,有不少居民死在一具又一具的骷髏下,雖然當地驅魔師也參與戰鬥,但肉體不比白骨,時間一久便落下風。

不過,這次不完全毫無斬獲,有不少居民親眼見到一名飄浮於半空的少女,並見到她對一群白骨下指示,夜晚昏暗無法看清楚長相,但那雙桃色雙眼妖豔的發亮。

「真像是一名……女巫?」指節輕叩桌面,迪安卡的輕快語氣與臉上表情相反。「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女性的力量可以大到這種地步。」

「KUSO!」一拳擊碎木桌,伊薩克無視拳上沾染腥紅大罵。「難不成我們就要這麼窩囊的在這裡懊悔?阿斯蘭你不要那麼沒用!還有煌,有時間發抖還不如把時間拿來研發可以對付那個主使者的魔法陣!」

突如其來的暴吼讓所有人傻眼,尤以當事人為最。

「只懂得在那裡後悔有什麼用?早知道那麼多,那為什麼當時沒有行動?等到失敗了才在那裡喊『早知道』有什麼用?死人會活回來嗎?」罵得口乾舌燥,他直接抓起迪安卡的杯子狂喝,喝完繼續開炮。「與其喊早知道,你們幹嘛不把那些怨天尤人的時間用來作保護人民的事,這不是我們這些神父的天職嗎?還有你,迪安卡!你若把看美女的時間拿來研究戰略,我們就不會弄得灰頭土臉的!」

一番話如醍醐灌頂讓在場所有人低下頭反省,迪安卡更是心虛的不敢看其他人。

伊薩克說的沒錯,在這世上沒有「早知道我就可以……」這種事,與其每天高喊早知道還不如亡羊補牢想出應對辦法!阿斯蘭將適才的不甘與悔恨擺在一旁,拉了張椅子開始研究地圖。

我真的很沒用,因為無法救人而只能顫抖,那樣是作不了任何事的!抓起墨水瓶和三四隻大羽毛筆,煌陷入研究中。

「嘖嘖……這麼快就回歸正常?伊薩克你真了不起呀!雖然你把我的水喝光了,但看在你讓兩個工作狂回復原狀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了。」迪安卡讚嘆的看著眼前埋頭苦幹的兩人,完全不知道大難將臨頭。

「迪安卡……你這個傢伙才是所有人裡面最欠扁的!!!!!」宣告完畢,手指關節喀喀作響,伊薩克氣極反笑。

巧克力泡芙頭,你受死吧!

淡笑的搖搖頭,阿斯蘭隨手抓起一份資料翻看,卻因內容太過震驚而打破墨水瓶。

-滅魔師團將駐守梵諦岡,將對所有亡靈進行抹殺。

什……麼?

難道教皇陛下打算消滅所有生靈嗎?這樣不就違反了基本教義?陛下到底在想些什麼?!

「又怎麼……什麼?!」剛扁完迪安卡的伊薩克在看到遞來的文件後怪叫,「滅魔師要駐守梵蒂岡?!」

滅魔師,相對於驅魔師的驅逐惡靈、使惡靈回歸該去的地方,滅魔師則是以破壞惡靈為主要目的,對一切亡靈進行消滅。

「應該是最近的白骨軍讓教廷打算使用非常手段了。」難得正經的迪安卡瞄了眼文件發言,「再怎麼說,我們也只是神父。」

即使實力再怎麼強,位階比別人低好幾階是不爭的事實,上面的決定他們只有遵守的份,這就是身為一名小小神父的悲哀。

但人總是賭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明知會失敗卻還是繼續做,他們傻嗎?

「我們現在只能希望那群『滅魔師』不會帶來更大的麻煩。」從圖中抬頭,煌的語氣很淒涼。「梵蒂岡已經無法再承受另一波風暴了。」

但事實往往走向與期待相反的道路,如同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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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kura0821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